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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an888    发布于:2023-08-08 17:51   

  鼎汇注册-手机网址今年10月份,我在整理最近的新闻和线索时,看到了一份死亡名单——北京仙草保健品死亡名单。

  在这份名单里,有三十五人因为服用仙草保健品死亡或受到严重伤害,上面明确的写了这些人死亡、受损的时间、症状、以及他们家属或朋友的联系方式。

  这不是第一次出现“保健品死亡名单”,2007年,《瞭望东方周刊》曾报道过一份完美保健品公司的死亡名单,上面有2004——2007年间,服用了完美公司保健品后身体受损或死亡的人。

  这份死亡名单扑朔迷离,说真说假的都有,对完美保健品公司的影响,直到今天还有余波——当年如果不是这份死亡名单,完美保健品现在说不定又是一个安利。

  老金当年也参与调查过这起案子,但后来因为某些原因,半途而废了。他后来和我提起过这事,说自己对保健品行业观感极差。

  按中国睡眠研究会的调查结果,全国的成年人里,有38%都是失眠人口。而生活在北上广这样的一线城市,失眠率更是高达六成。

  我恰巧在这百分之六十里,只能长期服用安眠药来进行深度睡眠,以缓解夜行者的调查工作和写稿的疲惫。

 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去年年底,田静分享给我一篇《美国临床精神病学》的论文——上面说长期服用安眠药极可能导致性功能障碍。我立刻把安眠药停了,改为服用一种据说对人体无害的保健品,褪黑素。

  咨询了学医的朋友,他告诉我这东西是改善睡眠质量的,对失眠没什么帮助,代替不了安眠药——这让我有种受骗的感觉。

  保健品行业名声一向不好,很多人像我和老金一样,不喜欢甚至是厌恶这个行业。

  如果这份死亡名单为真的话,很容易就能引起社会关注和共鸣,专题调查可能卖很多钱——我决定跟进这件事。

  我叫上我的助手周庸,抱着试试看的心态,按照死亡名单上的电话,挨个打了过去。

  半个多小时后,我对这份名单上的人有了一些了解——名单上的三十五人里,有九个没开机,七个没接电话,十个人不愿接受采访,三个直接挂断。

  还有五个人很友善,告诉我和仙草保健品公司已经达成和解,按照协议,不能再提这件事。

  周庸电话打到一半的时候就快放弃了:“徐哥,甭打了,这是编出来唬人的吧。”

  这人叫张超,他的女友是死亡名单上最年轻的一个,只有二十七岁。死亡名单的其他人里,最年轻的也有五十九岁——除了张超的女友外,这份名单可以算是“老年人死亡名单”了。

  在电线日,他的女友在吃了母亲给自己的仙草极致美肌丸后没多久,头疼发冷,喉咙发痒,她母亲急忙打电话咨询卖保健品给她的销售人员。

  对方告诉她没事——这种情况是中医所说的瞑眩反应,现在身体正在排毒,等毒都排出来就好了。

  三小时后,张超的女友出现了休克的症状,这时再打120,送到积水潭医院回龙观分院时,人已经快不行了。

  医院抢救了两个小时后,将病人转进了ICU,告诉家属,病人现在处在昏迷中,有很大的可能醒不过来了。

  她父亲愤怒的打电话给保健品公司,结果对方不承认这是保健品的原因,但愿意赔偿一部分费用作为捐助,希望不要将事闹大。她父亲没同意,说要报警,结果这家保健品公司就人间蒸发了。

  10月19日十二点,我和周庸开车到了回龙观西大街的华联,上了三楼的云海肴,一个穿着灰色帽衫,看起来挺憔悴的男人站在门口。

  张超和我握了握手,我给他和周庸相互介绍了一下:“咱别跟这儿站着了,进去说吧。”

  我们进云海肴坐下,点了汽锅鸡和煎豆腐。服务员走后,我直接问张超,他女友出事后,他们是否采取了什么措施。

  张超:“出事的第二天,她爸就报警立案了。但这家保健品公司已经找不到了,推销员打电话过去也是关机,警方查推销员的电话号,是不记名的手机卡。”

  周庸:“真孙子啊。不过张哥,说句不好听的,你女友她妈也够呛了,自己闺女出事不打120,听一个卖假药的。”

  吃完饭出来,我和周庸跟着张超到了千嘉城,这个小区很冷清,几乎没见年轻人,在楼下转的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。

  我和周庸“哦”了一声——北京经济适用房一直限购买资格,这小区的十来年了,当时能在这边买房子的都是老城区的拆迁户。

  一般老城区房子拆迁了的老人,都会买城郊地带的房子养老。这里房价便宜,环境也还可以,还有优惠,老人自然就多了。

  千嘉城有许多拆迁后手里有钱的老人,离市区远,都上八达岭高速了。这些人的儿女大都为了工作不会住在这种偏远的郊区。

  对于保健品推销行业来说,这个地方简直就是遍地客户的天堂,怪不得张超女友的母亲会被骗。

  我们到了千嘉城20号楼,上了11层,张超敲了敲门,一个老头开了门:“小超来了。”

  张超说来了叔叔,转头指着我和周庸:“这就是刚才电话里和您说的两个记者。”

  刚才张超吃饭时和我们说,他女友的父母老来得女,现在已经六十多了——但我看起来分明得七八十,可能是最近家里的事太多,加速了他的苍老。

  我问了老头一些她闺女出事时的问题,老头说的和张超告诉我的大同小异,但有一个问题——他们都不是第一当事人,老头的妻子才是。

  卧室里除了床以外,其他地方基本都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。这些箱子大都是口服的保健品,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按摩仪和我没见过的器材。

  我看了一下,这盒美肌丸上没有食品生产批号、没有厂址、也没有保健品小蓝帽。

  这肯定是款三无产品,我问老太太购买时是否有发票,她摇摇头:“他们说这是进口保健品,没发票。”

  我又问她女儿出事那天,是否还服用了什么别的保健品,或者吃了什么不该吃的。

  老太太说没吃:“她从小过敏体质,对花生啊什么的好几种食物都过敏。我们不敢给她乱吃东西,这个仙草极致美肌丸我也是问了很多遍,含量里没什么她过敏的,才给她吃的。”

  也就是说,基本可以确定,张超女友的昏迷和这个三无保健品确实有关。但现在的问题是——这家公司已经消失了。

  老太太又拿出了一盒黑的,一盒红的口服液,还有一瓶蓝色的护手霜:“这三个也是他家产品。”

  拿相机拍下这几张保健品后,我们和张超一起出了千嘉城,他要去积水潭医院问问女友的情况。

  我和周庸目送他离去后,靠在车旁抽烟,周庸:“徐哥,怎么查啊,这帮人肯定早跑路了。”

  我摇摇头:“不一定,很可能是换了个名字,换了几个推销员,继续跟这骗人。”

  老金给我讲过一些保健品行业的行为准则——对保健品销售公司来说,他们选择老人行骗是有选择标准的。

  并不是所有的老人都会成为行骗对象,他们会根据两点,找到最有“潜质”的老人客户。

  身体健康的老人不是他们的目标人群,他们的主要目标是65岁以上,身体有问题的老人——年龄越大,对事物的判断力越弱,也更越容易相信别人,80岁老人肯定比60岁要容易上当。

  独居老人都比较孤单,防备心不强,手里都有些积蓄。加上没有孩子的阻拦,更容易上钩——那些和孩子同住的老人很少被骗。

  对大多数保健品销售公司来说,符合这两点标准的老人数量有限,所以他们网晚会反复压榨这些老人的价值,每隔一段时间就上门或者打电话推销保健品,定期循环——直到把老人的退休金和积蓄,甚至房子都压榨干净。

  我给周庸讲完后他点点头:“怪不得新闻上都说老人几年间买了多少多少保健品,但这和他们跑不跑有什么关系啊?”

  我说千嘉城老人多,手里有钱,儿女不在身边,对于保健品推销行业来说,简直就是遍地黄金客户的天堂,不太可能轻易放弃。

  我拿出手机晃了晃:“顺着刚才拍的保健品照片找,虽然美肌丸出了事,但其他产品没出事。”

  “他们这种保健品都是找代工厂生产的,一订就得一大批货,压手里肯定赔,很可能会接着卖。”

  给周一解释完后,我们开车去了田静家附近的鸟州力日式烤串——调查死亡名单,找出换名的保险公司这件事可能很花精力,我需要田静帮我确定是否可以赚钱。

  晚上六点,我和周庸、田静坐在鸟州力的角落。点了烤串和啤酒后,我把调查的情况和她说了一下,她想了想:“我觉得可以,即使你最后没查出这死亡名单的事,一个揭露行业内幕的专题新闻,卖给大媒体也能保本。”

  周庸:“徐哥,我也觉得可以,但咱就直接去找这些东西会不会太显眼了?咱又不是老人。像我这么年轻又帅,那帮卖保健品的肯定躲着我走。”

  人皮面具,听着像个笑话,但却真实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——事实上淘宝就有卖的。

  在淘宝,很多东西用常规搜索是搜索不到的,比如搜人皮面具、硅胶面具、搜索到的都是一些万圣节装扮类的东西。

  但如果转换一下关键词——易容脸,那么就可以找到很多定制面具的店铺,价格在几百到几千不等,而且,还可以定制——完全照着某个人的脸做。

  他们家的人皮面具让我相信,真的可能有犯罪分子,通过使用人皮面具,而逃过了法律的制裁。(人皮面具视频)

  我说这次不用人皮面具了:“我手头没有现成的,老人的人皮面具。定制个新的到做出来最快也得一周,而且这次可能有大量的近距离接触,被识破的几率也有点高。”

  其中最常用的是乳胶吹皱法,影视剧里,青年演员需要化装成老年人时,一般都会用这个方法。

  这种方法其实就是用天然乳胶,或共聚物吹成皱纹,然后粘在脸上,是三种方法里相对最好的。

  第二天上午,我和周庸在门头沟区石门营小区,找到一个专业的影视特效化妆工作室,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,化妆成了两位老人。

  妆化好之后,我和周庸站在镜子前,花了两个小时练习符合“老人”这个身份的一举一动,然后我们开车又来到了千嘉城,这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。

  从下午两点半到五点多,我们总共收到了七个人的邀请——有的说免费送生活用品,让我们去领,还有让我们去免费检查身体的——总之一切都是免费的。

  接下来的连续三天,我和周庸总共去了十一个保健品推销的现场,之所以说是现场是因为,所有的保健品基本都是由一种叫做“会销”在推销。

  我之前对这种推销方式不太了解,但参加了十一场会销后,我发现和传销并没有什么本区别,都是一种洗脑的行为——只不过会销专门针对老年人罢了。

  当然,和传销一样,这些“专家”都来历很大——不是天坛医院的曹大夫,就是首都医科大学的李教授,最后为了中西合并,还会有一个哈弗医学院的海归张先生。

  特别的是,他们在传销的基础上,进行了一些改变,融入了一些类似骗人的把戏。

  我和周庸在龙泽地铁站附近,参加一个免费检查身体的活动,北京医科大学附属医院,“负责中央首长保健养生”的王教授,给台下的老人们做了一个实验。

  他们卖的是一种包治百病的康力健口服液,王教授先是拿出两块猪肝,一块是健康的,外表红亮;一块是病变的,呈紫黑色。“然后将“病变”猪肝泡进保健药水里,神奇的一幕出现了:猪肝慢慢变色,最后颜色接近健康猪肝的颜色。

  我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关键词,猪肝变色后,发现这是一个已经流传了许多年的骗局——“病变”猪肝是用碘伏泡出来的,变色只是一种化学反应,药水里面还添加了维生素C,碘伏遇到维生素C就会褪色。

  在斯坦福大学搞科研的“张女士”,在出售一种叫酶法多肽的药时,将两只牛蛙解剖,拿出心脏,一个放在清水中,十分钟后心脏停止了跳动;

  另一个心脏放在他们所谓溶有“酶法多肽”的药水中,过了50几分钟,心脏仍在跳动。

  带我和周庸进来的保健品推销员不时发出惊叹:“叔叔,叔叔,你们看啊,太神奇了,快看快看!还在跳!”

  两个小时后,我和周庸去门头沟卸妆,他拿手机查完给我读:“牛蛙心脏离开活体放入清水本来就会很快死掉,若放入生理盐水中,可以跳动至少三个小时。”

  我说不能这么说:“人进入老年后会对死亡产生恐惧,儿女也不在身边,孤独感和从众心理都能让他们轻信别人。”

  “现在保健品宣传都是针对性的抓他们这种心理,还经常弄一些专家以及国外学者什么的彰显权威性,再虚拟一些人现身说法,被虚假信息洗脑也正常。”

  周庸点头:“我看着那帮老头老太太,就想起张超女友她妈,觉得他们可悲又可恨。还有上午来闹事的那个儿子,得多伤心。”

  周庸说的是上午“会销”时的一个小插曲,一位老人的儿子跟来了现场,指责保健品公司让自己父亲购买了几万元没用的东西。

  我说是,心中毒比身中毒更可怕,但出事之前多关心下老人,预防预防,可能就不会有这种事了。

  参加了三天的会销,我和周庸都毫无收获,直到第四天下午,我和周庸参加的第十四场会销,事情才终于有了点眉目。

  之前所有的流程都很正常,像前三天一样,我和周庸来到育知西路某间免费体检的会议室内,专家在台上不停宣传保健品。

  我拿手机看着英超新闻,基本什么都没听进去,周庸忽然问我:“徐哥,你说他怎么老提马云呢?”

  我说老年人特别喜欢喝这些“鸡汤”,马云已经成了鸡汤的顶端人物了,让马云和自己有关系,会让人信服——“都和这么大的老板有关系了,总不可能是骗人吧?”

  这时一个戴着面具,手里还提着一款保健产品的人走上了台,揭开了自己脸上的面具,下面的老人们掌声不断。

  周庸摇摇头,让我看马云手里拎的东西,我抬起头看,马云正从盒里拿出黑瓶的口服液,向大家吹嘘功效。

  把手机放回口袋,我告诉周庸尽可能的,从后排开始,搜集所有这家公司所有人的电话。

  在会议开始的时候,这些销售人员都分散在了各个地方,充当现场烘托气氛的托,所以完全没发现我和周庸管每个人都要了电话。

  我和周庸分别行动,我在前排往后,他在后排往前,借着买东西的名义,将出现在会场里的销售人员电话都记了下来——包括专家和现身说法的人。

  在保健品推销这行里,永远都缺人,人越多拉到的客户也就越多——所以背后的组织者会一直招聘推销人员。

  我和周庸回到家,立即用每一个推销员的电话号码对着招聘、推销、保健品等关键词检索,二十几分钟后,我们关联到了一个58同城上招聘推销员的信息。

  为了套出和张超昏迷的女友以及死亡名单的相关信息,我和周庸打电话过去应聘,对方让我们到回龙观的回南北路去应聘。

  我想了想:“今晚去农贸市场买两个破包,再去东华门夜市地摊上买点衣服什么的。”

  “再把你北京口音收一收,他们招新人肯定喜欢招年轻,小城镇来的,什么不懂的,好骗,没什么心眼,危险性低,干起活来死心塌地。”

  第二天上午,我和周庸背着淘来的帆布包,来到回龙观回南北路,装成刚来北京的样子。

  在对着调料市场的一栋门市房里,我和周庸又一次见到了马云——由于卸了妆的原因,他现在看起来没那么像马云了。

  他把我们带到一个房间,里面还坐着另一个人,他给我们介绍了一下:“这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,我是总经理,下面我们想问你俩点问题。”

  当我和周庸骗他说,我们都来自东北一个偏僻的小城市时,刚到北京没多久后,董事长挺高兴:“我就喜欢招东北人,嘴皮子都利索。”

  董事长夸我懂得多,说现在市场比那个时候行情还好——今年光是摆在明面上的,就有10000亿元的市场。

  和我们交代完后,马云叫来一个年轻的小伙,一听口音就是河南的,让他带我们去员工宿舍。

  河南小伙把我们带到了一栋一百三十平米的宿舍,告诉我和周庸等会:“休息一下吧,下班大家就都回来了。”

  我和周庸在屋内转了一下,房间里挂满了标语。“抵制负能量,坚持你的梦想!”“没有事业的人,猪狗不如!”

  其中两个女孩儿一个房间。剩下两个房间,每间房4个男生,我和周庸分到了一个上下铺。

  八个人都很年轻,晚上吃饭的时候,他们主动帮我和周庸夹菜,每个人都无比真诚——除了周庸,他嫌弃的把别人夹到碗里的菜拔到了一边。

  晚上睡觉的时候,我和周庸和对床的两个人聊天,然后我们吃惊的发现——他们是真心觉得自己在做一件伟大的事。

  这其中有一部分肯定是来源于工资,在我和周庸的反复追问下,他们告诉我俩:“一个月都卖十好几万,每月工资两万多很正常。”

  “有很多人说保健品公司是骗子公司,说我们骗老人钱,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,但我们的目标,是让天下老人健康幸福。”

  “对这些独居老人,你就把你自己当成他们的亲儿子亲女儿!没有菜了,我们买菜。没吃过孩子做的菜,有我们。没人陪伴,有我们。”

  “最后他们为什么会买我们的保健品?因为我们让他们高兴,特别高兴,如果他不买的话,就会特别痛苦,我们把他们照顾的这么好,他要是不买会觉得对不起我们而痛苦!”

  我和周庸呆了三天后,发现“董事长”说不在乎万亿市场的话不是吹牛,这家保健品销售公司只有几十人,但一个月能卖出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元的产品。

  最可怕的是,按照“马云”的说法,仅在北京就有500家左右和其公司一样专卖老年保健品的销售公司,而在全国,这样的公司有近万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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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0月27日,趁着在小区抽烟时,周庸问我:“徐哥,我都花自己钱“代客户”买了五万元保健品了,现在咱俩业绩也有了,马云也表扬过咱了,是不是该套套话了?”

  周庸问我演什么,我问他记不记得装老人参加会销时,有老人的儿子来闹事,周庸点点头。

  我和周庸在58同城上找了个医闹,给他打电话,让他带几个壮汉,明天来假装家里老人被骗买了很多钱的保健品。

  第二天上午,我们正在回龙观的新凤城小区开一场推销会,“马云”在台上激情盎然的讲着养生之道,几个壮汉冲了进来,要求公司赔偿三十万,说自己父亲花了十几万买保健品,还吃坏了,现在正在住院。

  马云很慌张,所有的推销员都不敢动的时候,我和周庸挺身而出,和他们去外面谈了谈,成功的通过劝说解决了问题。

  我说没有,就是怕出事:“昨天那人说他爸吃坏了,万一我卖出去的东西吃坏吃死人了怎么办。”

  他笑了:“我们的药,都是些维生素什么的做的,虽然没有治好人的功效,但也吃不坏,这不挺好么,让他们补补维生素。”

  我说我听人说,前一段就千嘉城这片就有出事的,所以真不想干了:“赚钱可以,但不能犯法啊,我们家可都就一个儿子。”

  董事长极力挽留我俩:“我是把你们当成骨干在培养的,希望你们能和公司共同成长,靠自己的努力发家致富!”

  董事长点点头:“理解,但死亡名单那事,我们行业内部清楚,就是恶意竞争,没有的事。”

  “为了打击对手瞎编的,千嘉城是块肥肉,一家多吃点,其他保健品公司就少吃点。这事我都知道是谁干的!”

  然后他拿出手机通讯录给我看:“这是琳琅保健品公司老板的电话,你看看那个死亡名单,他的联系方式就在上边,你要给他打电话,他就告诉你,说已经和解了,不能说太多。”

  我和周庸说考虑考虑,晚上我们在小区里转时,找私家侦探查了一下琳琅保健品公司老板的电话,绑定的人确实是一家保健品公司的法人。

  死亡名单的事,应该是琳琅保健品为了“商业竞争”搞出来的,但张超女友的事却是真的。>

  出了门,周庸说这也不行啊:“咱让他承认,把张超女友吃坏的仙草极致美容丸,是他弄的啊。但这孙子就不说和自己有关,还说是内部消息。”

  我点点头:“但他不应为了证明真实性,给我看那个琳琅公司老板的电话号码。”

 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我凭着记忆打给琳琅公司老板,自我介绍之后,告诉他我想搬到仙草保健品公司,问他想不想合作。

  当天晚上,我和周庸摸进董事长的办公室,安装了几个,第二天上午,董事长来上班后,我给琳琅的老总发了条短信,告诉他现在就打电话。

  晚上下班,我和周庸故意最后走,离开之前,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取出了。

  我和周庸没在回“宿舍”,直接回了家,将拍下的东西导到电脑上打开。

  董事长接了电话后,叫马云进自己的办公室,问他千嘉城的那件事有没有什么漏洞。

  马云说没有:“咱没注册公司,手机号也都是没实名认证的,上一批员工都遣散后,办公地点也换了。”

  看完视频,周庸问我是不是直接交给警察,我说不行:“现在这种用特种装备偷拍的东西都是非法证据,不能作为呈堂证供。”

  第二天上午,我和周庸又去了公司,马云看见我俩很高兴:“听说你俩没回宿舍,我还以为不干了呢。”

  2016年10月31日,张超的女友在昏迷一周之后,醒了过来,在差不多同一时间,他们收到了一笔二百万的。

  我和周庸晚上到前门的四季民福烤鸭店时,张超已经点好了菜,并要了一打纯生。

  张超想了想说没有,我们一起吃完饭,她说她妈让她回去取点营养品,然后就走了。到晚上,她爸告诉我她出事了。

  张超那天可能吃了花生——然后两个人有接吻的行为,做为最致命的过敏源之一,花生差点要了她女友的命。

  我说要是他要是没卖保健品骗人钱,还告诉人家是晕眩反应,肯定会正常打120,不会耽误治疗。

  周庸点点头:“这次的案子挺开心,替人追了一笔钱,还威胁董事长以后不能从事保险行业,能让受害的人少点。”

  我说你这么想不对:“没有了仙草,还有别的保健品公司,他们永远都会骗下去,只有子女平时多关心写父母,多预防,才能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。”